卿本风流

就在这时，一阵咳嗽声大煞风景地传来。

他显得迫不及待，凑近冯宛低声说道：“我遇到了五殿下。”

一个僮仆急急跑来，一见到冯宛便大声叫道：“夫人，郎主回来了。”

赵俊望着冯芸那比妻子要漂亮的脸孔，眼中一亮，呵呵笑道：“好吧好吧，你们说话吧。”

她低下头，任由青丝披下脸颊，望着地板上自己的倒影，她的声音恢复了平和和沉稳，“郎主明日回来吧？”

她轻跑到冯宛旁边，一手抱着她的手臂，笑嘻嘻地向赵俊说道：“大姐夫，你就行行好，把姐姐借给芸娘说说话。”她虽是抱着冯宛的手臂，那看向赵俊的眼神，却是亮晶晶的光彩夺人，说出的话，更是在意无意的含娇带糯。这是天下男人都懂的媚好。

“是。”

少女一连退出几步，直到身躯抵上墙壁，无路可退这才停下。她朝四下望了一眼，见到己方人多势多这才心下大定。

一连几晚，直到今晚她才梦到自己的死因，也才完全相信，梦中之事便是将来之事。

冯宛右手一反，把剑架在自己的颈子上。她昂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少女，咧开雪白的牙齿森森一笑，冯宛嘶哑缓慢地说道：“陈雅，别得意，不出五载，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不等冯宛反应过来。那男人已是双手齐动，连连几下撕扯。

直是摇晃了好一会，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男人的尸身，才砰然倒地。

她也应该是欢喜的吧。

目光一一在房中众人的脸上划过，冯宛定定地盯上了五步开外，那个雍容美丽的少女。盯着她，冯宛凄然一笑，吐出的话，嘶哑，却平静，“赵郎知道否？”

只是一个转眼，冯宛已是外袍碎裂，红色的亵衣系带脱落。

就在这时，紧捂着冯宛嘴唇的婢女双手一松，急急闪入神像后面。冯宛的呼救声还来不及出口，只听得“砰——”的一声沉响，禅房的门被数人重重撞开。五六人一涌而入。

对上婢女关切的眼神，冯宛挥了挥手，低声说道：“出去吧。我没事的。”

那与她相处了三年，一直忠心耿耿的婢女弗儿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安，咬唇张望了一会，突然指着左侧方向欢叫道：“啊，那里有灯火，郎主必是在那里。”

烛光中，她直直瞪来的目光实在可怖，婢女吓得向后退出几步，才挤出一个笑容，哆嗦着说道：“夫人，你又做噩梦了。”

说到这里，她仰头哈哈一笑，右手在颈上一勒，瞬时，鲜血如花，在牛油灯下纷落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