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门被人用力地推开,室内骤然明亮起来,有更多的灰尘在空中翻滚。观若下意识地望向门口,室外的阳光太炽烈,令她一下子看不清来人。
纵然她进宫已久,时日渐长,眉眼渐渐长开,还是时常令见到她笑颜的其他人感到惊异。
她走进了昭台宫的正殿,这其实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是他和她说那番话的地方。
她独自一人蜷缩在榻上,周围空空如也,但她知道,她是在昭台宫里。是那一日的昭台宫。
恐怕并不是含元殿一殿走水那样的简单的。
他也没有给她时间去理解,雪白的绫缎已经缠绕在她的脖颈上。
蜀锦牡丹纹的缎面,缀了细细的宝石,她是看着这双鞋一点一点完工的。
他说,“朕就是在三月三时,纵马而过灞水,在水边第一次遇见了你。阿珩,朕一直在盼着你,走到朕身边来。”
红宝石可以像朱砂痣,也可以像血。她记得她昏迷之前,她是一口一口的呕出了血来的。
“陛下,公主……”
后来被一个她曾施予恩惠的宫女所救,她们一起逃了出去。
她下意识的挣扎起来,捏着榻上锦缎的手也越来越紧。目光中他的神色越来越狰狞,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铜镜蒙尘,映照不出她的面容,她用涂着艳红蔻丹的手指揩净了,凑的近了些,镜中才出现了一个女子。
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好像不是她自己的声音。他忽然停住了手。
脖颈上的疼痛比刚醒来时更剧烈,几乎要让她放弃思考。
那一日她往含元殿去,身上的每一件东西,都准备了许久,她都期待着,都记得。或许这是梦。
画栋雕栏砸在地上,像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过年时悄悄从路边捡来被遗漏的鞭炮最终被她偷偷燃放起来的声音。
她的气息早已经衔接不上了,“熠……郎……”
而后他就给了她封号,就是这个“珩”字。
他没有答她的话,目光落在她如花的面颊上,“阿珩,你长大了。”
最高处&角。
和她的记忆不同,窗外也是平静的,她能遥遥望见皇城最高处,井梧宫的檐角。
遥的从&梦境中
他们在静夜里乘凉,乐伎的歌声遥遥的从太液池上传来,又在梦境中渐渐远去,她再没有听过这样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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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见观若没有动,很快便自己进屋来,直接伸手拽住了观若的头发,将她拖到了屋外,而后一松手,故意令她重重的摔了下去。
,只有&她。
前生她度过那一段孤寂的山中岁月的时候,只有它陪着她。
&那条白
观若是没有死在梁帝高熠的那条白绫之下的,她被叛军所掳,成了阶下之囚,随着军队一起往河东郡走。
她这一&她的脖
她这一次似乎又没有死,但使得她感到疼痛的,不该是她的脖颈。
所以她&间辗转
所以她在这里住过几夜,夜间辗转反侧间被落下的灰尘呛醒,就再也忘不掉了。
样牢牢&没有火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像那一日一样牢牢的抓着身下的锦缎。她的眼睛里只有火焰,可是那一日,明明没有火焰。
但为何&事情她
但为何同样的事情她会再经历一遍,她吐了那么多血,五脏六腑都痛,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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