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都是谢氏从娘家带来的人,侍候得她妥妥贴贴,她一说要起来,便人已经拿了厚厚的大氅来侍候着她披上,她身体比傅明华娇弱,因此前往白氏院中时,阵仗便更大得多。
天长日久的,她性情并不开朗,再加上长年缠/绵病榻,她后来上吊自尽,简直对她来说就如同解脱了。
这个主意倒是极妙,谢氏为人也是冷漠,意图用死令傅家背上一条逼死她的罪名,她的死会使得侯府往后在面对谢家时,永远抬不起头来。傅其弦这个烂泥能娶到谢氏这个名门贵阀的闺秀却不珍惜,反倒仍贪花好色,前世今生,傅明华哪里猜不出谢氏心头的想法。而梦中谢氏之死,也确实令得傅家名声大损,从此在谢家面前抬不起头来,谢氏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母女二人之间并不如何亲近,谢氏对于这个遗传了傅其弦一半血脉的女儿并不如何亲近,生下女儿对她来说更像是完成了一桩任务般,只可惜的是第一胎不是生个儿子,否则便更加的完美了。
一个穿着玉色绣花小袄的姑娘匆匆回来,在木回廊上留下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守门的丫头们一看到她,便眼疾手快的替她端了杯滚烫茶水出来,少女伸手将热茶捧过,正要开口问话,屋里一个面容清秀的丫头便急急出来了,在看到这刚从外回来的少女时,眼睛便亮了一亮:“碧蓝姐姐,姑娘正问你呢。”
内室极大,除了中间三进的拨步床,两侧挽着的帘子平时是供傅明华弹琴看书或洗浴之地。看到碧蓝进来时,两个打帘子的丫环无声的冲她行了个礼,屋内人不少,可是却显得极为宁静清冷。碧蓝的目光与梳妆台前坐着的小少女眼神在镜子中交汇,两个二等丫环捧着装了玉篦子以及首饰的盘子分别站在两侧,大丫环碧箩正拿了篦子小心翼翼的替傅明华梳着那一头丝缎般的长发。
刚送来消息行李便已经送了过来,表面看来似是傅氏先送信回娘家打招呼,可实则人是已经到了半路,说不得此时都已经快进京了。傅明华顿时心中有数,也不再开口了。
谢氏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她将药斯条慢理喝了,脸上不见丝毫难受之色,将碗一搁,又接过侍候的嬷嬷递来的水漱了牙,这才起身:“今日我也要去夫人院中。”
可惜婚后谢氏却并不受宠,嫁进傅家一年之后生下了女儿,从此肚皮就再没动静了。无子、不受宠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底气不足,只是谢氏到底出身高贵,傅其弦虽然不喜爱她,可傅家上下却没哪个敢为难了她,若是没有后来傅氏的携家归来,谢氏没有因此上吊自尽,恐怕‘傅明华’的一生,也不至于落得那样下场了。
谢氏后来一死了之,倒留下‘傅明华’独自一人在这傅府之中,过得艰难无比了。
难怪今日她会使安嬷嬷在院门口等自己,估计也是打听到傅氏要回来的消息了。母女二人之间感情虽然并不亲近,可是从某一方面来说,谢氏有种拿女儿当成盟友般微妙的感觉。
谢氏性情冷淡,有事又是往心里藏的人。她与傅其弦之间的婚事从来都不匹配的,外人看来世子夫人并不受宠,可实则侯府的人都知道,谢氏从嫁进侯府的那一日起,便对于丈夫并不热切,她出身自真正的百年世家,却嫁了傅其弦这么一个草包废物,所嫁非人却得为了家族而嫁,心中的感受可想而知了。
虽说安嬷嬷称谢氏没事儿,可傅明华心中却并没有松了口气。
只是谢氏对得起谢家人,但却从没想过她留在府中唯一的女儿了。
白氏虽说如今儿孙满堂,膝下孙辈不少,但她其实保养得宜,外表看上去才不过四十之数而已,甚至头发都还是一片青幽。白氏哪怕脸色柔和,可沈氏也是束手束脚的胆小模样,见到谢氏两母女过来时,白氏愣了一下,接着一闪才笑道:“阿沅也来了,今儿怎么这么早,身体可好些了?”
大雪已经下了好几天,屋外走廊顶落下的水滴形成了冰锥,站在外头侍候的丫环们不时将手伸到唇边呵上两下。
母女二人今日来得算早,可白氏院中已经早有人来了。
谢氏一心将心思放在谢家之上,当初为了谢家出嫁,又为傅家生了一个女儿,恐怕往后傅家也说不出她什么闲话,哪怕嫌她无子,最多也只能怪傅其弦自己不争气,不肯进正室院门一步,谢氏想用自己的死,令长乐侯府愧对江洲谢家,往后在谢家面前,因傅其弦之故,傅家便永远要低谢家一头,他日若是谢氏族有难,傅家便要因谢氏之故,还此恩情!
昨夜没睡好,一整夜梦境不断,从她被母亲谢氏生出来的那一刻,便从没停歇过,算算时间,如今也是九年了。她能从梦里看到,另一个‘傅明华’的一生。
贴贴,&因此前
这屋里都是谢氏从娘家带来的人,侍候得她妥妥贴贴,她一说要起来,便人已经拿了厚厚的大氅来侍候着她披上,她身体比傅明华娇弱,因此前往白氏院中时,阵仗便更大得多。
忠心耿&记忆中
这嬷嬷原是谢氏身边的老人儿,原是姓安,当初谢氏出嫁时便一直跟在她身边,被赐了谢姓的家生子,对谢氏忠心耿耿,在梦里另一个傅明华的记忆中,这位安嬷嬷最后服侍谢氏到最后,自缢殉主。
孀沈氏&好似刚
来的是大房遗孀沈氏与女儿傅明霞,两人正侍候着白氏好似刚梳洗穿戴好的模样。之前几人不知在说什么,白氏倒难得对沈氏有了几分好脸色。
事儿,&口气。
虽说安嬷嬷称谢氏没事儿,可傅明华心中却并没有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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