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越往上愈是陡峭,其他人都是有功夫的,对于他们来说这种环境并没有什么困难,无非就是行动的速度稍有迟缓。
但对于贝一一来说,每一步都相当坎坷。
没多久人都被冷子润指挥着人走到了前面,只留下他一个人陪着贝一一留在队尾。
贝一一颇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拖了上崖的进度,脚步更卖力了。
冷子润在身后紧紧跟着,生怕她一个不察跌下去。
然而正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处落脚点圆滑又小巧,贝一一勉强把脚掌刚放上,正伸着手去扶侧面的枝条。然而那枝条已经年久变腐,没等她用力便啪啦一声断裂开来。
贝一一没有防备整个人朝后仰摔了过去。
死了死了。
贝一一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状态,只能任由自己往下摔。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爬山来的路,艰险陡峭,自己摔不死也要落个残疾。
然而没等来身体着地的疼痛感,身子便被人腾云驾雾般拥着,几个起落停在了高处一块岩石上。
贝一一下意识的抓住胸前人的衣服,生怕再把自己脱了手。待察觉到人已然站稳,才悠悠睁开眼睛。
熟悉的臂膀,熟悉的味道。贝一一眸子都没抬一下,便赶紧挣扎着从扎实的怀抱跳了下来。
“有没有伤到?”虽说扶的及时,冷子润还是上下左右检查了她一下,丝毫没有把贝一一身上的距离感放在心上。
“没事,没事,”贝一一忙摆了摆手,“谢谢你。”
“你我何来谢字。”冷子润有意提醒两个人的关系。
果然贝一一听了这话,身子怔了下。
啥意思,他俩不用说谢谢?
只是名义上夫妻好嘛!?
贝一一一心只想着快点到驻扎地,把事情了结了。
“我们赶紧走吧。”她左右而言他,转移了话题。
冷子润选择的伫立点太偏远了,附近连攀爬的点都没有,已经脱离了他们本来的路线,现在贝一一想回到那条线路极其困难。
“这可怎么办?”贝一一暗暗着急,眼看着上头的队伍离他们越来越远。
他们也好似没有发现身后刚刚发生危险,不是说王府的亲卫队吗?主子有危险都没有察觉,还把他们都丢下了?贝一一严重质疑他们的业务能力。
她只顾着找出路,却没注意身侧人做出的手势,这一切都是冷子润授意的。
队伍里人已经在偷偷议论了,平日里不苟言笑,阴郁到人不敢轻易靠近的主子,现在为了多接近王妃,竟然有小动作了。两个人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王爷这是要铁树开花了吗?
“我背你吧。”冷子润故意看她为难了一会,才故作高冷的开口。
贝一一心里是拒绝的,但如果真不依赖冷子润,她只怕要被困死在这里。
不管怎么样,先上了崖再说。
贝一一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郑重点了点头,“谢谢。”
见她那么爽快答应,没有丝毫的扭捏,冷子润勾着唇角笑了一下。
他半曲着身子任由贝一一爬上了背,待她趴稳后,手牢牢扶住她的身子。
“抓紧了。”提醒的话音刚落,两个人便滕然起身。
虽说有心理准备,但贝一一还是被他的动作吓到了,抬起手臂紧圈着他的脖子,整个脑袋缩在冷子润的肩膀处。
有那么一刻,贝一一甚至能感受到冷子润的心跳,慷锵有力。
虽说背着一个人,但并没有阻碍冷子润的脚步,几个起跳两个人便又回到了原来的路上。
但他并没有放贝一一下来的意思,继续背着她向上,没一会便追上了队伍。
“放我下来吧。”贝一一见众人都在前面,小声在冷子润耳旁咛声道。
温热的呼气伴着阵阵体香沁人心脾,嚅嚅诺诺声音滑过耳畔,有那么一瞬间,冷子润的心跳仿似漏了一拍,嗓子也干涩的让人窒息。
冷子润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经意翻滚了下喉头,才使自己发出正常的声音,“上了这个坡吧,上面平稳些。”
听他如此说,贝一一便顺着往上看了看。现在脚下这段路确实还是曲折的,而且不知是不是太阴凉,常年得不到光照,石阶上长了一层层厚厚的苔藓,很容易滑脚。
“那辛苦你了。”贝一一放弃了下来的念头,人老老实实呆着宽厚紧实的背上,只是胳膊缩了回来,让两个人保持一些距离,不似刚刚那么亲密。
冷子润心下知道两个人还有隔阂,但日久天长,属于他们的时光才刚刚开始,他并不在意。
“王爷,再往上有个山洞,我们要停下休息吗?”本走在最前面的星允折返了回来,禀告上面的情形。
冷子润顿住脚,微侧过脸,轻声问道,“你累吗?”
从出发到现在已经大半天过去了,她自是累的,而且肚子也在抗议,但现在人还在别人背上,怎么好意思喊累呢?
“我还好,”贝一一委婉的回道,“不过你身体刚刚恢复,又背着我走了那么远,我们还歇歇吧。”
冷子润应了声好,吩咐道,“休息片刻。”
星允领了命,快速赶到了队伍前头,队伍里的人鱼贯进入洞口稍作休息。
贝一一眼见着人都进了山洞,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身前人的身上。
棱角分明的侧脸,轻挑的眼尾,配上根根分明的睫毛,这人真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贝一一不由得看呆了。
仿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冷子润故意把颠了下后背,把她的身子往上提了提。
贝一一这才不好意思收回眸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咳了咳。
冷子润忍着笑意,放慢了脚步,背着她悠悠的走着,享受着两个人的闲暇。
待两个人攀进山洞,其他人已经休息完毕,立整的站在一边,整装待发。
贝一一没等冷子润站稳,就赶紧从背上跳了下来,众目睽睽下,她着实不好意思。
但是她跳的太急,人又心慌,脚刚落地,一个跄踉,又差点摔在一旁。好在冷子润眼疾手快,胳膊一揽把她接在臂膀里。
机四伏&不敢有
驾车的人驰骋沙场多年,早就练就出了耳听八方的本领,尤其在这危机四伏的夜晚,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难掩的&可见一
驾马车的人袭一身黑衣,头戴着遮风沙的斗笠,虽看不清面貌,但身形却是难掩的矫健。马匹在坎坷崎岖的道路上穿行,颠簸程度可见一斑,他却一直稳坐车前,不曾有片刻偏离,拉车的马更是被他控制的张弛有度。
做停留&很快便
好在这些乌鸦没有在车顶多做停留,外面很快便又安静下来,只剩下驰骋的马蹄声。
车里的&缰绳。
驾车的人侧耳听了下车里的动静,又看了眼即将落山的太阳,虽是心有不忍,但却不敢勒住手里缰绳。
都不记&前的事
这些年自己被打压的还不够吗,他都不记得上一次踏足关内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然而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他,生怕他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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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一一哭了一场后,心情逐渐平复,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
鸦突然&。
一群低飞的乌鸦突然掠过马车顶,低沉的叫声在空旷的原野上显得格外惊悚。
制着手&气。
驾车的人一边全力控制着手里的缰绳,一边聆听着周遭环境传过来的异响。月影下,刚毅果敢的侧脸上更添了几分英气。
膊腿的&方。
还好胳膊腿的能动弹,说明没有伤到骨头。确认自己无恙后,贝一一拧着眉怒目瞪向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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